二老爷懵了,承恩侯不是找了凌贵妃帮忙,让凌贵妃拿恩情劝说父亲确立赵珏为继承人吗?怎么还带考问呢?他下意识看向赵珏。赵珏眉头紧皱,这与他想的不一样。赵国公府如今的地位己经处于鼎盛时期,还要如何去突破,让它更上一层楼?祖父不可能不知道月满则亏,水满则溢的道理。只要能够守住如今的兴盛,便己经是一桩难事!他在心里怀疑,祖父并不想把爵位给他继承,方才刻意出题刁难他。若是他回答的不能令祖父满意,祖父也有由头去回绝凌贵妃。赵珏的脸色沉下来,不由得看向赵颐。众人原本是看向赵珏的,很期待他的回答。眼下见赵珏看向赵颐,便齐齐朝赵颐看去。大夫人却觉得赵珏此举着实好笑,他想争夺爵位,如今给他表现的机会,不去抢答出风头,反而关注赵颐。赵颐脸上写了答案吗?大老爷嘀咕一句:“看也无用,颐儿根本无心爵位所以不会回答,更不会给赵珏任何启发。“咳咳……咳……”赵颐掩唇咳嗽,见众人全都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,言简意赅道:“教治至于教治什么,如何教治,他却是不再说了。可尽管如此,仍旧给大老爷与大夫人带来极大的冲击。他这是要争爵位吗?否则,以赵颐的性格,他一个屁都不会放。赵国公搭在膝盖上的手,用力的握紧一下,随后又慢慢地松开了,似乎在压制住某种情绪。他面上十分镇定,询问道:“你说说看,如何个教治法?”“朝廷开放科举选拔人才,足以说明人才是国之根本,同样的,人才也是一个家族的根基赵颐语气很缓慢:“当然,并不是唯有科举选拔出来,走仕途的学子方才能称之为人才,有的人对念书没有天分,但是在其他的领域却各有所专,但往往这些人才最容易被家族忽视他压抑下喉间的痒意,缓了缓,继续说道:“前朝陈氏家族人才济济,各有所长,几百年间,宗族出了许多俊秀,甚至名垂青史,促就陈氏家族的累世显贵。因此可见,我们不可只专仕途一项短短几句话,赵颐便断断续续咳了几次。沈青檀在他停下话头的时候,连忙递给他一杯温水,看着他的眼眸里带着担心。她在这之前想让赵颐争,可见他身子骨病弱,便放下让他去争爵位的念头。可真当他主动去争的时候,她心里很震惊,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:他看懂她在丈室未说出口的话。他在为她而争。沈青檀内心的思绪复杂,对他的忧虑压过了心愿达成的喜悦,甚至觉得他这个人有点傻。若她是个心肠很坏的女人,拿捏他对妻子那份全心全意的心思去利用他。他是不是也会傻乎乎地主动给她利用?赵颐接过水喝了几口,压下喉咙里的痒意。满屋的人陷入沉默,不懂其中深意的人,便觉得赵颐提的意见毫无意义,毕竟宗族本身就很注重教治。拥有这个想法的人,便是二老爷与二夫人。“大侄儿,咱们宗族开办的私塾,即便是寒门子弟,不用交束脩也可以去念书,为的便是培育人才二夫人拿着帕子遮住嘴,压一压上扬的唇角,叹道:“你说的这个法子,说了与没说似的二老爷附和道:“大侄儿,以你的聪明才智,应该还有别的法子,你再另想一个吧“二叔,我才拙智短,只能想到这么个主意赵颐抬眸看向二房,微微笑道:“接下来给三弟表现吧二夫人与二老爷齐齐变了脸色,因为先前赵国公考问的时候,赵珏答不上来,指着赵颐先回答的。他若才拙智短,那赵珏呢?算什么?赵珏眸光沉了沉,脸色紧紧绷着,因为他有不同的看法,赵颐话里不单单只是送人去私塾念书这般简单。他转头看向赵国公,果然见到赵国公一脸深思的模样,分明是品出赵颐话里的深层含义。赵珏一颗心沉入谷底:“祖父……”“好了赵国公打断赵珏的话,目视众人道:“颐儿的想法很不错,你们说说各自的看法赵珏眸光暗了暗,随即陷入沉思。赵国公总觉得赵颐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,满怀期待地看向他:“颐儿,你再详细说说赵颐稍加思索,刚刚张开口,便又是一阵咳嗽。赵国公想到赵颐方才说话时,咳嗽声便没有断过,而后又见赵珏毫无头绪的模样。他皱眉道:“今日是临时考问,你们准备的不充分,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去准备,谁若是出的决策得到宗族族老的认同,便选谁为继承人二夫人脸色变得很难看,赵国公分明是意向赵颐做继承人!因为赵国公与老夫人碍于凌贵妃的恩情,怎么着都得给凌贵妃一个薄面,却又不想去遵循凌贵妃的请求,这才弄出现在的竞争方式。赵颐足智多谋,旁门左道的心机城府远远胜过赵珏。依照目前的形势,分明是赵颐占据优势了。她咽不下这一口气,正要开腔,赵珏一只手压在她的手臂上,沉声说道:“母亲,儿子己经有了主意,我们先回去商量二夫人深深吸一口气,怕自己胡乱行事,坏了赵珏的计划,不得不暂时作罢。离开之前,二夫人狠狠剜了赵颐一眼。这个病痨鬼,果然是二房的绊脚石。半只脚踏进棺材了,还要与他们争!沈明珠的内心同样愤懑,巨大的失落感充斥在她的内心,甚至心里升腾着一股不安。这股不安似乎在预示着她,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。她慌忙压下这个可怕的念头,跟着二夫人一块离开。沈青檀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二夫人,冷冷地收回视线,准备扶着赵颐回兰雪苑。赵国公却叫住了他们:“颐儿,你先等一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