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尽管心里再怒,霍少御也还是心疼小姑娘,虽然丢进去的动作看起来挺狠,但其实并不会伤着她。迟晚缩在后座,挺委屈的神情。“少御哥……”霍少御没有和她说话,而是让霍左把空调温度调高。大冬天的,小姑娘在海边不知道吹了多久的风,一张小脸都冻得红通通的,还有她的手,也冰得厉害。他冷着脸,拿出一个暖手袋,扔给迟晚。迟晚却拉住他的手,没让他收回去。霍少御试着抽了两下,都没能把手臂抽出来,他板着脸教训她,“都多大了,还胡闹,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?你要是没坐稳摔下去怎么办?风那么大,你在上面冻坏了身体怎么办?迟晚,你自己的身体都不当一回事,还指望他人在意吗?”“你在意的啊。”迟晚接话:“少御哥,你在意我的嘛。”霍少御身体一顿,似忽然泄了气。“晚晚,这么危险的事情不要做了,好好照顾好自己,懂吗?不管什么时候,都要保全好自己,你若出了事,你的家人朋友会有多伤心?”“那少御哥,你也会伤心吗?”迟晚看着他。霍少御视线在她脸上停了几秒,别开了目光。“少御哥,你还记得,我在车里和你说过的话吗?”迟晚却拉着霍少御的手,非要让他看她:“我说,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,是坦诚相待,不管发生任何事情,两个人都互相扶持,不离不弃,一直到老。”“你知道婚礼上的结婚誓词吗?”迟晚看着他,一字一句的说道:“无论是疾病或健康、贫穷或富有、美貌或失色、顺利或失意,你都愿意爱他、安慰他、尊敬他、保护他,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,至死不渝,相守一生。”“虽然我们还没有走到誓词那一步,但如果司仪问我,我会毫不犹豫的同意。”“晚晚——”“我相信少御哥你也是。”迟晚打断他:“无论疾病或健康,都忠心不变,至死不渝,相守一生……现在不就是一个狂躁因子吗?你就要和我分开?”她大方的说出狂躁因子四个字。霍少御眼眸明显一震!他没想到会从迟晚嘴里听出这四个字。他下意识看向霍左。霍左连忙双手举起来:“少爷,我没说!我真没说啊!”“不是他和我说的,我早就知道了。”迟晚看着霍少御:“我昨天,本来也是想和你说这件事情的,可我还没说完,你就说出那些话气我。”“我为什么会对张东父亲的病情那么关注,就是因为,我怀疑他的体内,和少御哥你一样,有狂躁因子。”她早就知道……可她一直没有告诉他。还替他默默查找着可以解除狂躁因子的办法。霍少御一颗心揪了起来,心脏似被泡发的海绵填满,又涨又涩,让他有些呼吸不了,他声音发哑:“晚晚,你既然知道这个,就该知道,一旦病发,我就会如同张父一样,我可能会不认识你,可能会伤害你,可能会……”他说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