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觅被拽得一个趔趄,差点没摔倒。她稳了稳身子,转身看她:“有事您直接说吧,我赶时间。”傅武均也已推开车门跟了上来,扮着和事佬的样子,拉开了方万晴抓时觅手臂的手,边歉然对时觅道歉:“觅傅觅傅,你别往心里去,凛鹤他妈就是心里着急了些,这一阵老联系不上你,也不知道你和凛鹤什么个情况,也担心你,今天好不容易见着了,就想一家人坐下吃个饭,聊一聊……”“不用了。”时觅轻声打断了他,“我和傅凛鹤已经离婚了,我和你们也不是一家人,这顿饭就免了吧。”傅武均愣住,猜到是一回事,但当事人真去证实了是另一回事。“我知道你们找我为的什么事。”时觅抿了抿唇,看向傅武均和方万晴,“放心吧,我不会去打扰你们儿子和沈小姐。”说完她客气点了个头,不待两人反应,转身走了。秋日的风吹拂在脸上,带着些许凉意,连带吹得眼睛都酸涩起来。时觅吸了吸鼻子,微微仰起头,没让眼中的湿意落下来。她从来没有觉得做决定很难,但人心毕竟还是肉长的,真去付诸行动时,还是会有淡淡的疼。回到公寓时,时觅叫了个跑腿,托他把酒店房卡给送回了酒店前台,带话让前台交给傅凛鹤,而后扫了眼许久没住过的公寓,轻吐了口气,从角落里拖出了行李箱。---------------------辉辰酒店天台上,傅凛鹤站在栏杆前,单手插在裤兜里,平静且木然地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。一百多米的离地距离,视野所及,开阔且陌生。天台风大,吹得衣袂翻飞。沈清遥和他并排站着,但后背是倚向栏杆的,两只手肘随意压靠在栏杆上,两条大长腿也随意交叠在一起。两人都没说话,各自看着远处。“我想看看你那份DNA鉴定结果。”许久,傅凛鹤终于看向沈清遥。沈清遥看了他一样,什么也没说,从裤兜里掏出了他和上官临临的DNA鉴定结果,递给了傅凛鹤。傅凛鹤接过,摊开看了一眼,黑眸中并没有任何波动,而后看向沈清遥。DNA报告上,印着大红色的“确认无血缘关系”。面对傅凛鹤平静的眼神,沈清遥长吐了口气,头一偏,视线落在傅凛鹤拿着的DNA报告单上,视线微顿,又慢慢移开,看向傅凛鹤:“她是不是沈妤不重要,爷爷相信她是就行了。”“她年龄和沈妤相仿,有着相似的走失经历,对童年记忆不清楚,最重要的是,她身上有沈妤走失时的信物,而且,她也不执着于找回家人,这意味着,哪怕她是沈妤,她也不会回到我们那边,但对爷爷来说,他了却的却是一桩十多年的心病。”沈清遥看着傅凛鹤缓缓道,“傅凛鹤,你和我还找得动,但老人家等不了了。当年沈妤失踪,虽然你一直认为是你没看好她造成的,但我们都知道,主要责任在爷爷,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要去那里,沈妤根本不会走丢,这么多年来,他一直活在懊悔和内疚中,反复在自我内耗中煎熬,他耗不起了。”傅凛鹤偏开了头,并不想去谈当年的事。对沈妤的惦记,一半是源于幼时的陪伴与她带来的美好,一半是源于没看好她的懊悔和亏欠,他明明已经找回她了,却还是没能抓牢。年纪尚小的他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拉起一个身高快到他下巴的孩子,幼年的沈妤个头窜得太快,远超过了他的力量成长的速度。“我知道你不会认可我的做法,所以这次我没找你商量。”沈清遥看着他继续说道,“我不需要你配合,但也请你别拆穿,至少在老人家在苏黎世这一段时间别拆穿,让老人家欢喜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