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凛鹤俊脸黑沉,攥着她手腕的手用力一推,另一只手揽过时觅肩膀,把她带到了身前,丁秀丽被推着连连后退了几步。“妈?”时飞赶紧放下手机上前扶住丁秀丽,边看向傅凛鹤。傅凛鹤已低头转向时觅,担心叫了她一声:“时觅?”时觅稍稍从眩晕中回神,一抬眸便撞入傅凛鹤藏着焦灼的黑眸,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空间和时间感的懵。傅凛鹤已经拉下了她的手,垂眸查看她脸上的伤:“有没有怎么样?”低沉嗓音下的焦灼让时觅稍稍缓神,本能摇头:“我……没事……”人一下意识看向病床上的时林。“他没事。”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,傅凛鹤淡道,黑眸依然紧紧盯着她脸颊上痕迹分明的掌印,已隐隐有肿起来的趋势。他眉心打了个结,扭头冷冷看了眼丁秀丽。丁秀丽莫名打了个寒颤。“我……她……”结结巴巴,一下子也忘了要说什么。傅凛鹤没搭理她,人已转向时觅:“先去看医生。”“不用,我……”时觅下意识的拒绝在触及他黑眸中的强势时一下子势弱了下来。傅凛鹤已扶过她肩膀:“走吧。”说完已半强迫地带着她往电梯走去。时觅迟疑朝病床上头上还裹着纱布的时林看了眼。“放心,他没事。医生说他恢复得很好。”傅凛鹤淡声重复,长指已按下电梯按键。电梯门开,傅凛鹤推着时觅进了电梯,长指跟着往电梯按键上一压,按下一楼,这才转向时觅,视线在她脸颊上的掌印上停了停,眉心又拧了起来。时觅也看到了他拧起的眉心。“我没事,真的。”她下意识软声安抚,但这样的安抚并没有让傅凛鹤拧起的眉心疏解。电梯门一开就直接带她去了急诊科,挂了号,让医生开了检查。傅凛鹤担心有造成颅脑方面的损伤,连颅脑核磁共振都让医生一道开了。一番折腾下来已是夜深。好在丁秀丽这一耳光虽然甩得凶狠,脸上看着也吓人,但没伤到耳朵鼓膜和眼睛,颅脑核磁结果也没什么问题。拿到检查结果的时候,时觅明显看到傅凛鹤紧绷着的俊脸舒缓了下来。他转身朝她已消肿的脸看了眼,这才看向她:“还好吧?”时觅不知道是因为不久前才换了电话号码带来的心虚,还是他此时的眼神太过柔软还是夜色太深,兵荒马乱过后的平静一下让时觅有些无所适从,连和他直视的勇气都没有。她眼睑微微敛了下来,轻轻点头:“嗯,已经没事了。”“她经常打你?”傅凛鹤问。时觅摇摇头:“没有,长大后就基本没打过了。”傅凛鹤皱眉:“那就小时候经常打了?”“也不是……”时觅想否认,又在他极具压迫感的眼神下气弱了下来。“小时候难免有调皮不听话的时候,所以偶尔挨打也正常。”她低声解释,气弱的话语让嗓音都变得绵软得像咕哝。傅凛鹤瞥了她一眼:“你还能调皮不听话到哪去?”时觅:“……”傅凛鹤抬腕看了眼表,已快深夜。他看向时觅:“回来住哪儿?”时觅:“我先住我那个小房子……”傅凛鹤又是淡淡一眼瞥下来:“不是卖了吗?”时觅:“……”还真是半点面子不留给她。时觅是下了飞机就直接来医院的,行李还在医院外的小旅馆托管着。她原本是想着看要不要在医院陪时林或是回家里住的,所以也没提前订酒店,没想着刚到医院就成了丁秀丽的撒气桶。傅凛鹤也没有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,他抬眸往门外黑漆漆的夜色看了眼,而后看向她:“先去吃饭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