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夫人你呢?”沈少康问。“我带小玉去见汇通天下的东家萧琅,春生既然留了字条,说明他心中尚有牵挂,不会轻易离开的。”阿莲示意沈少康不必太担心。至少春生时舍不得再和白梨分开。“为什么去见那个讨厌鬼?”小玉皱眉。“当然是有事。”等阿莲带着和小玉见到萧琅之后,忠叔轻而易举的转移了小玉的注意力,留下阿莲和萧琅独处,阿莲开门见山的提到了春生。从萧琅的口中,阿莲得知了春生为什么会被送到二十四衙门当差,又为什么会成了个假宦官还瞒得滴水不漏。阿莲听完,只觉得五味杂陈。在她准备离开时,萧琅善意的提醒:“皇家围猎之后,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,他折损了不少党羽,按照我收到的消息,皇后赫连婉蓉是想要趁着福王重伤所以才大刀阔斧的排除异己。”“春生是太子从福王手中抢来的,故意折辱福王才安排到了二十四衙门做宦官,但他们没想到春生居然抓住这个机会,策反了不少阉党,还拿到了皇家围猎的随驾名单。”萧琅说这些话是在提醒阿莲,春生等一干宦官被流放北地是赫连家族蓄意为之,压根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。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。”阿莲道谢。“需要我帮你找春生吗?”萧琅主动问:“你就不担心他会私下联系福王宋长安?”阿莲摇头:“不需要你帮忙找人,我也不担心春生会联系福王,他有自己拼死要护着的人,所以他名义上已经是死人了,而我也希望你和京城的惠王联系时,别提到他。”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一刻钟后,阿莲和小玉和萧琅分别,在重新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后,小玉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,仿佛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春生。夜幕降临,北地灯火星星点点。林遂宁和沈少康师徒终于在一条幽静的小巷发现了春生。与他们师徒同行的还有白梨。春生靠在破败的墙边,呼吸微弱,显然已经体力透支。“春生,你太傻了。”阿比力轻声责备,更多的却是心疼。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春生,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他,扶着他上了马车。林遂宁驾车,沈少康在给春生把脉,而白梨红着眼眶旁观。路上,相顾无言,只有春生偶尔因疼痛发出的呻。吟和沉重的呼吸声,与夜色融为一体,显得格外凄凉。回到府上,沈少康重新给春生的伤口敷药,对方的状况逐渐稳定。但那一夜,白梨没守着春生,而是在阿莲的寝屋,隔着一层床幔,白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满脑子都是春生望向她时的模样。“白梨,你睡了吗?”阿莲的声音轻轻隔着床幔传来,带着关切和担忧。白梨坐起身,撩开床幔,“阿姐,我吵醒你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