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谦脸色大变。他起身冲出了慈松堂,再不顾身后之人所言礼法、礼规,也不顾一族信仰抑或是自己是不是要被除名,就跑出了院子。谢锦云在他身后,言词冰冷的回道:“我独身空守七年,又何惧这牢笼。”宋谦脚步微顿,一拳打在院门上,转眼就消失在了人前。宋老夫人大叫他:“宋谦,你给我回来……”张氏已休弃之人,张家的人必不会让她回去辱没了张氏族人,她是必须死的。只是宋老夫人还未将这一番话说出口,身后就传来宋族长的声音:“欠下周氏的钱,需从张氏嫁妆拿出,再将周氏所送之礼,原封不动抬回,欠下谢家三公子的份例,公中拿出,至于宋林氏所行所为……”宋族长口中的宋林氏,正是宋老夫人。宋老夫人背脊发凉,转过身子,就见族中几位年长的人,低头交流。最后,宋族长道:“恶奴逐出铺子,追回遗失账目,私填公账,扶正家规。”宋老夫人声音轻颤:“你们……你们要动我的嫁妆?”“老夫人,你以公谋私,已然是窃盗之罪,族长心慈,看在你年老又丧子的份上,没有以窃盗之罪判你也休出,如今不过是要老夫人你……将空缺的那笔漏洞填回去,你在此还谈何嫁妆?”卫氏冷眼扫过宋老夫人。宋老夫人气急攻心,抬手指着卫氏,声音颤抖:“你,你,你们……”。“噗……”“老夫人。”宋老夫人吐出了一口血,晕倒在了李妈妈的怀里。卫氏早已叫好府医,在宋老夫人晕倒后,第一时间让人为宋老夫人看脉医治。而慈松堂库房里的东西,全部搬走,充公所用。……一直到次日,天微微亮时,宋谦才从张家回来。他衣衫不齐,袖袍撕毁,左边脸庞高肿,双目布满着红血丝,一身狼狈的走回慈松堂。宋老夫人吐血被救醒后,亦是整整一夜无眠,此时看到宋谦从外面走入,她声音嘶哑的唤道:“谦儿,你回来了。”宋谦走到宋老夫人面前,身子无力的跪在地上,抱头痛哭。李妈妈看他衣物凌乱,似是与人打过一架,担心的问道:“世子,你怎么了,太太怎么样?”“我娘她……”他缓缓抬头,看向宋老夫人:“死了。”宋老夫人的气劲,也随着宋谦这句话,而软软的倒回床榻。可是她又想起了宋广泽,宋老夫人泄去的精气又一瞬间抖了回来。她深吸了一口气,双腿从被窝里撤出来,放到地面。以一个长者之姿,居高临下的看宋谦:“这一切,都是从宋谢两府大闹之后才开始的,这一切,都是谢锦云主导,是她在报复我们嫡出一房,暗中操控让你二叔袭爵羞辱我们,谦儿,你抬起头来看着祖母,听祖母说。”“我……”宋谦难过的抬头看宋老夫人:“我真的好累,我……要不就放过谢锦云吧,我去写和离书。”“不准——”宋老夫人怒道:“你若是敢写和离书,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