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施老师是让我把她带来的礼物,转交给你们。”薛砚辞忽然说了一句,顺手将施缱刚才递给他的那个首饰盒,拿过来,交给薛夫人:“喏,就是这个,她让我祝你和爸,结婚纪念日快乐。”施缱和薛夫人同时一怔。薛夫人刚才在和其他宾客聊天时,还有意无意的和他们吐槽。像施缱这种小门小户的女人啊,就是不懂规矩,哪有上门给别人庆祝,空着手来的?可能真就是穷的什么都买不起,想来蹭吃蹭喝一顿!结果现在施缱反手就送了礼物!明明是薛砚辞花的钱,现在却给施缱做了面子。施缱觉得受之有愧。她看了一眼薛砚辞,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。刚才她被薛夫人为难时,他不站出来,现在却帮她解围?施缱搞不懂他这忽冷忽热是什么意思。她只好先不说话,静观事态发展。富太太们站在阳台的门口,看到薛夫人有些疑惑的打开首饰盒。有人眼尖,一眼就看出了那条项链的价格不菲!但还有人眼神更利,直接脱口而出:“咦?奇怪了,这条项链怎么和今天薛总送你的那套,一模一样?”施缱:“……”那人是平时和薛夫人走得比较近的徐太太。都在一个圈子里,经常在一起打麻将什么的。关系看似亲密,其实彼此之间暗暗较劲,有着复杂的嫉妒心理。这会徐太太闻出了几分不对劲。快步走过来,更夸张的惊呼一声:“哟,我就说我没眼花么!这不就是一模一样?”她笑着看了一眼施缱,又看了看薛砚辞:“想不到啊,小少爷的钢琴老师竟然和薛家大少爷的眼光这么默契,就连挑礼物都能挑一模一样的!”她故意挑事,抬头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薛夫人,又看向祝橙宁,继续刺激她:“宁宁啊,这一点恐怕你就得和人家施老师取取经了,你身为薛总的正牌未婚妻,怎么就和自己未来的丈夫没这个默契?啧啧,你看看人家施老师……”话里话外,都是在暗示薛砚辞和施缱有一腿。祝橙宁紧紧攥着拳,挤出个笑,看向薛砚辞。薛砚辞始终气定神闲。面对徐太太的冷嘲热讽,和其他几个人的神色各异,各怀鬼胎。他淡定得像没事人似的,只随意的丢下一句:“巧合而已。”在场的几个人,除了施缱思绪在神游中,其他几个人对于薛砚辞的解释,一个字都不信。可不信又怎么样,他是权力的中心,谁也不敢得罪他。对于他给出的答案,谁也不敢辩驳。既然他说是“巧合”,那大家也只能接受。薛夫人感觉到徐太太嘲讽的眼神,她觉得难堪。毕竟薛家是什么地位,高高在上,有着谁都无法企及的资源和背景。还有薛砚辞,一直是豪门圈子里的神话。比起其他有钱的富二代,他一直是私生活最清白自律的代表。可谁能想到,就是这么个外界眼里近乎完美的人,竟然会和自己弟弟的钢琴老师有一腿。薛夫人不允许薛砚辞的名声出现这种污点。她转过脸,将矛头转向了施缱。施缱才刚松一口气,接下来迎接她的就是薛夫人劈头盖脸的质问:“这条项链,挺贵的吧,据我所知,起码要一百多万,施老师这段时间是中彩票了?还是,凭着自己的美色,遇到了一个愿意为你刷卡支付的人?”薛夫人冷笑:“除了弹琴,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业务在经营啊?”就差直接说她做的是皮肉交易了。在场的,懂的人都懂。施缱听到耳边传来隐隐的低笑声:“一百多万的项链,不便宜哦……这得卖多少次?”“人家就长得好看,换成等价钞票而已,这也不能说不是生意……”反正施缱没背景,没身份。于是这些人也就跟着见风使舵了。对施缱的态度,轻蔑且轻佻,不拿她当回事。施缱紧紧咬着唇。刚才已经被薛砚辞骂过是“鸡”。多么羞辱人的话,现在又被这些人奚落。她觉得心里特别难受。那种坠坠的委屈感,让她觉得再也支撑不下去。“薛夫人,您放心,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,也有自知之明,有些东西,有些人,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存妄想!”“永远不会!”永远,她说的是永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