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不到十分钟,林寻便完成了答卷。观其他考生,或是紧皱眉头,或是叼着毛笔冥想,一个个像便秘一样难受。其中不乏一些年长者,甚至还有两三个已经头发鬓白的老头。林寻一阵唏嘘,不禁感慨,这些人究极一生也不过是想博取个功名。但科举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,又有几人如愿?可悲,可叹……林寻想到了自己,既来之则安之,但是要想想能在这个世界做点什么。最后,林寻将目标之一,锁定在经商之上。虽说在这大周王朝,商人的地位并不算高等,可大院落,仆人一大堆,妻妾成群,自由自在,想想都滋润。不像当官一样,随时有杀头的风险,他祖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。但他现在,背地里还有个隐藏“反贼”的身份,要是不给林家平反,他一切活动,终将受到限制。林寻眼露睿智之色,但想到未来的古代首富生活,越想越兴奋,最后下意识笑出了声。“考场重地,切勿喧哗!”一直到旁边的监考员出声呵斥,林寻才如梦初醒。他想提前交卷,但监考员说必须得满一炷香的时间才能交。无聊之际,林寻趴在桌子上把玩着毛笔,许是穿越前的醉酒酗睡之感带来了这里,最后竟直接睡着了。也不知道过去多久,林寻被人推醒,发现整个考场已没几个人。他拿起卷子递给监考员的时候,意外的发现在试卷的右下角答过题的部分,居然被自己流出的哈喇子打湿一片,字迹早已模糊不清。他有些尴尬,但也无所谓,这苦逼县令谁爱做谁做去吧,反正他是不做!收拾好东西,林寻便出了白鹿书院。林寻前脚刚走,他的试卷后脚就被交到了一个头戴官帽,看上去精神矍铄的中年人手中。那人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眼试卷,随后脸色一惊,逐字逐句看下去,最后脸色变的铁青。“混账!”“妖言惑众,动摇我大周国本!这是谁答的卷子?”“来人!给我把他抓起来!”官员一巴掌狠狠拍在椅子上。“云生何故动怒?”几个同身穿官服的几个官员闻声而来,接过他手中的试卷一看,一个个面露温怒。“好一个大胆狂徒!”“竟要宣泄黄河之水,毁我大周良田?”“什么堵不如疏,农田会稀释黄河之水,此乃祸国殃民之言!”“此言必不可让百姓知道,若是被误认我官方态度,必将引发叛乱!”“怎么没有署名?此人是谁?!水患在前,圣上都被逼着下罪己诏,大周处境岌岌可危,此人此时在考场上写下此动摇国本的言论,实乃包藏祸心!抓起来以儆效尤!”众臣怒视考卷上的署名处,那里却是一片模糊。只有凉州巡抚柳志青,双目死死的盯着考卷,感觉卷上的字迹有些熟悉。书院门口。林寻刚出来,就看到柳千娇站在不远处,旁边还站着一个身着锦罗绸缎,百般殷勤的年轻人。“什么,你说林寻竟然在考场睡着了?”柳千娇面露震怒,她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的一番话非但没刺激到林寻,反而让对方选择直接摆烂。这是打算以后讹上她柳家了吗?敢在省里举办的乡试中睡觉,把他们柳家的颜面都丢尽了!“柳小姐,千真万确,我就坐在他对面。”“要我说,这种人根本就配不上柳小姐……”那年轻人添油加醋的说道,对待柳千娇恨不得鞍前马后。柳千娇眉头紧蹙,绝美的脸上凝着一层寒霜,在看到林寻走出来后,怒气冲冲的走了上去。“林寻!你知不知道,为了你能中举,我们柳家付出多大的努力。”“你居然在考场睡觉,真是烂泥扶不上墙!我告诉你,你休想纠缠我一辈子!这次过后,这婚你离也的得离,不离也得离!”柳紫悦美目含煞,气的胸前起伏不定。林寻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柳千娇,心里一阵腻歪,这女人,不会真以为自己缠上她了吧?“你别这么激动,其实……”林寻刚想说话,却被旁边的男人暴力打断。“你狡辩也没有用!你是清楚自己不可能在乡试中中举,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,所以就打算继续赖在柳家了,对吧?”“我李然也算是阅人无数,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心思,啧啧,男人活到你这份上,也真是够无耻的。”李然面露不屑,手中摇曳着扇子,风度十足的说道。林寻皱了皱眉头,像看智障一样白了对方一眼。果然,不管在什么时候,都不缺这种傻缺。“你说你斯斯文文的,干点啥不好,偏偏喜欢当舔狗。”“你不会真以为,我和柳千娇离婚了,你有机会插足吧?”林寻淡淡的回了一句。“舔狗,是什么意思?”李然一头雾水,很明显没明白这个新鲜词的意思。林寻笑了笑没说话,同时眼睛又看向不远处的流浪狗,意味深长。小小的动作在李然眼中伤害却那么大。他就算再不明白,也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。“粗俗,卑劣……”李然指着林寻,气的浑身发抖,他悲哀的发现,自己学了几十年的之乎者也,竟然找不到能反驳回去的话,脸憋得通红。林寻冷笑一声,转头看向柳千娇。“不就是和离,我同意!”这话一出,柳紫悦愣住了。她之前不是没和林寻聊过这个事情,可对方态度非常坚决,总之当不上县令,不可能同意离婚。这一度让她非常头疼,也实在没办法才请了省城最有名的教书先生帮林寻,没想到对方现在答应的这么痛快?柳千娇不确定的端详着林寻,这才惊讶的发现,眼前的人举手投足间好陌生,与平时简直判若两人,好像有哪里不一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