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姨娘配合地噤声,嘴角勾起,一副“我方阵营来人了”的得意。柳氏站在段姨娘对面,眼看着沈桑宁与裴如衍坐上上首,连招呼都不打,皱眉道——“桑宁丫头,你也太不将我放在眼里了。”沈桑宁听闻,唇瓣轻启,“哪有?只是一码归一码。”随即,命人给柳氏上茶。柳氏考虑到今天是半路被裴彻“请”来的,身后没有沈益做靠山,眼下也只有自己给自己台阶下,才不至于让自己太过难堪。眼看着侍女将茶盏端来,柳氏脸色稍霁,“这还差不多,像个当女儿的样。”说着,装模作样地端起茶碟,要喝一口以示对沈桑宁的原谅。岂料,茶水滚烫,柳氏喝得太急,被烫到惊叫一声。一时没端住,茶盏茶碟都摔在地上,弄了一地茶水。“咦,”段姨娘嫌弃地看了眼,嘀咕道,“承安伯夫人的仪态,也不过如此。”“你!”柳氏气得够呛,还有什么不懂的,指着人就骂,“桑宁丫头,你太过分了!”此时,裴如衍淡定地喝了口温度适宜的茶,“柳夫人,还请慎言。”柳氏对这个称呼极其不满,“世子,我是你的岳母。”“岳母?我记得,岳母正在祠堂供养着,”裴如衍语气平平,“方才我的夫人是好意,柳夫人自己没接住,可莫要倒打一耙。”他的“秉公直言”,听得沈桑宁弯弯唇瓣。这笑落在柳氏眼里,可不就是得逞后的幸灾乐祸吗!柳氏当即示意裴如衍,“世子,你莫被这丫头骗了,你瞧,她在笑呢!”裴如衍没看,一本正经地说,“我夫人生性良善,即便被柳夫人无理指责,都能对你施以礼貌笑意。。。。。。柳夫人,为老不尊不是好事。”“你!”柳氏感觉要被气死了,索性坐到一边,不说话了。就静静等着。很快,不乐意来前院的沈妙仪被裴彻强行拽来。厅堂外,沈妙仪不想进来。她很清楚,待会儿会发生什么,一心想挣脱桎梏,“放开我!裴彻!”“你真不怕我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了!”赤裸裸的威胁,听得裴彻脸色一黑。他怒目而视,抓得更紧,“我只想你离开公府,若你敢乱说话,我会弄死你!”沈妙仪被他眼底的恐吓震慑,佯装镇定,“你以为能吓唬住我?我好歹是伯府千金,你敢杀我?倒是你,我一旦说出你的秘密,你们都别想好过!”由于裴彻拽着沈妙仪越走越近,厅堂内也听见了沈妙仪的威胁。无人知道她话语中的“你们”指的还有谁。唯有沈桑宁,大概知道。恐怕是她了。她和裴彻能有什么秘密啊,不就前世那点破事!看来,裴彻这憨货记起前世的事,让沈妙仪知道了,结果还成了沈妙仪的把柄。可是沈妙仪也不想想,就算说出来,谁能信?沈桑宁眼底闪过轻嘲,紧接着,就看见段姨娘冲出去了——“你个小蹄子,敢威胁我儿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