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!咚咚!”
杨坤用力地捶击着,放置在县衙大门一侧的伸冤鼓。
按照自隋唐开始的朝廷规矩,凡是有重大冤情,不得不采取如此极端措施,需要击鼓申冤的。
作为一地长官的县令也好,知府也好,都必须开庭审理。
但是,这有一个前提,就是凡击打伸冤大鼓者,必须接受三十大板的板子。
这朝廷衙役打板子,可是极有学问的。
可以打你100板,休养个十天半月就康复的,也有打上三十大板,当场死亡,或残废卧床不起的。
所以,一般情况下,极少会有人击打放置在县衙大门外的伸冤鼓。
“何者申冤,报上名来,所谓何事?”
已经得到黄玉山通报交代的县丞苏长远,有些牙疼地望着,才上任没几天,竟然自己告自己的杨得坤,只得当作不相认的例行公事,喝问道。
“启禀县丞大人,小的杨坤,是衡山县令杨得坤的书童,今日为我家主子申冤,这是我的状纸。”
经过黄玉山一番交代的杨坤,从杨得坤手里接过了告状的任务。
他虽然年纪不大,但自幼在杨家生活,加之性格活泼大胆,对于替主子告状之事,还是相当期待的。
像他与杨得坤的关系,就像是大树与藤蔓。
只有杨得坤混好了,他才可能跟着发达。
况且,就连他的名字,都是取自杨得坤的坤。
苏长远一边接过杨坤递上前的状纸,一边装着刚发现杨得坤的样子,半站起身:“原来是县令大人,你怎么这样子了?是谁将你打成这样的?”
“狗官,你怎么说话的?都还没开始审判,你怎么就认定了是打的,难道他自己喝多了,自己撞的不可以吗?”
王自如见案子都还没审,作为县丞的苏长远,就官官相护,一口咬定是人打的。
不由暴怒,跳了出来,指着两人骂道。
嘿嘿,好家伙,竟然有人找打!
杨得坤看了一眼,脸色又红又白的苏长远,感觉他可能会忍下去。
也是的,他一个没有大背景的普通从七品小官,怎么敢面对家有二品总督高官的王家。
“这是哪条狗东西?竟然公堂之下,辱骂朝廷命官!”
杨得坤缓缓地转过身,望着被自己骂得七窍生烟,手指着自己,好似着电了的王自如,缓缓慢慢一步一步逼近。
“狗东西,我骂的就是你这狗东西,这是我们衡山,你算是哪根葱!”
“哈哈哈哈-----”
杨得坤仰天一笑,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溪鸠官服:“原来是王家的少爷,你刚才骂的是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