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白,怎么能不明白,饶是宁雪琴再没文化,没见识,也听明白怎么回事了,是国家内部出了间谍,要把这些绝密文件偷运出境,卖给外国敌人!
而她拿着这些东西,如果被抓到,后果不言而喻!
宁雪琴嘴巴大张,眼神惊恐地看着自已闺女,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。
徐夏如她所想地道:“这包东西的主人,肯定是一名长期潜伏在军方的间谍,现在东西到你手里,你要是不赶紧交给公安,但凡被人看见或者被查到,你就是间谍同伙,到时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!”
宁雪琴脸色唰地苍白一片,血色全无,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后退几步,堪堪扶着墙壁才稳住身形,反应过来后,急切地道:
“闺、闺女,那还等什么,咱们赶紧去找公安,把这些烫手的东西交出去!”
徐夏上前拍了拍亲妈的肩膀,示意她别紧张,开口道:“妈,去找公安之前,咱们得对好口供,你可不能说你是从村里逃出来的。”
宁雪琴现在对闺女的话是言听计从:“那闺女,妈要怎么跟公安说?”
徐夏附在亲妈耳边,讲了一番说辞。不是徐夏不诚实,要教自己妈撒谎,而是如果宁雪琴如实跟公安交代,说自己是从村里跑出来的,那公安大概率会前脚做完笔录,后脚就联系前锋村那边的人,把她给遣送回去。
到时候回去落到刘军手里,结果可想而知,又是一顿毒打。
所以,徐夏得帮着亲妈留下来,至于怎么留,就得看现在手里这些美钞和图纸发挥作用了。
宁雪琴听完徐夏教的那番说辞后,又喃喃重复了几遍,直到徐夏听着没什么大问题,才带着她一起去公安局。
到了公安局,公安同志见到这些东西,同样大吃一惊。
接着就带宁雪琴单独去做笔录。
很快徐夏教亲妈的那番话就派上了用场。
宁雪琴一副老实的表情,开口道:“公安同志,我是在我家后院那片山上挖野草的时候发现的,当时挖着挖着,挖到一角看起来像油纸一样的东西,我把东西挖出来,打开,当时就吓了一跳,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大团结!还有些奇奇怪怪扎成捆的东西,还有些画纸一样的东西,上面还印着绝密文件。”
“本来第一反应是想赶紧交给公社,但是不瞒你说,我丈夫是村民兵连的,公社领导跟他关系很近,我丈夫这个人人品不行,这么大笔钱,如果交上去,被他们私吞了怎么办?我就想到我前夫的领导,我前夫牺牲了,但他的领导是现在军区的大首长,正好又认了我女儿作干女儿,我就想着,到首都来,把这些东西都交给大首长,这样准没错!”
“但我现在的丈夫知道我要来首都,千方百计阻挠,不允许公社领导给我开介绍信,还把我关在家里,天天对我不是打就是骂!”
说到这,宁雪琴把衣袖卷上去,让公安看她手臂上的伤。
还指着自己身体别的不方便脱出来的部位说:“这些地方都有他打的伤口。他越这样,我越不敢让他发现那些东西,更想着得赶紧来首都,把东西交出去,所以我便连夜从村里逃出来了。因为是逃跑出来的,没有介绍信也没有钱,我只好用这包东西里的一封介绍信和两张大团结,买了火车票到了首都……”
果然,宁雪琴按照徐夏教的话一说,公安没有说出立即把她遣返回去的话。
宁雪琴又跟公安道:“同志,既然东西交给你们了,要是大首长问起来,你们不用提到我。我女儿已经很麻烦首长照顾了,我不想再给领导添麻烦。”
公安同志觉得她还真是人好心善觉悟高,反而替她着想地说:“你不找首长,但你又没有介绍信,在首都寸步难行,要不这样吧,我找人帮你补开一张介绍信,但只能在这里待七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