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恒笑出了声,“夫人自谦了。”
她是个什么画功,心里还是有数的。
青弦有自知之明。
她放下笔,瞧着纸上不成型的山水画,叹了声,“多精湛的画技,我是没有的,只当陶冶情操了,不过若有些画技好的画师,可画活物,落笔成形,他们的画笔,是有灵性的。”
谢恒忽然顿住了,“夫人是说,世上有能画活人的画师?”
“怎么可能?”青弦好没气的看他,“只是说,若有画技好的画师,可画骨画皮,作出来的画,是有灵性的,看上去跟真的一样。”
怎么可能画活人呢。
谢恒这脑洞,未免太大。
谢恒仿佛忽然就明白了什么。
如果一个人,能画骨画皮,那么有没有可能,把一个人画成另外一个人呢?
他一把圈住了青弦,清热道,“夫人一语道破玄机,真是指引我的明灯。”
大白天搂搂抱抱的,青弦面上羞怯,“做什么呢,松开。”
什么道破玄机?
青弦没听明白。
傍晚时,寂静的湖边,画师坐在湖心亭里饮茶看景,悠然自得。
片刻后。
走来一女子,坐在了石桌对面,“师兄,你来了。”
画师抬眸,眸光清幽而锐利,“你想好了?要嫁给那个唐文?”
“唐文他很好,对我也好,师兄,你可不可以再帮帮我。”
来的,正是江黛。
她语气中带着恳求。
显然有些畏惧对面的画师。
“他对你好?”画师脸色微沉,将手中饮的茶杯搁置下来,“他是对你好,还是对江黛好,你心里不知么?”
江黛咬紧下唇,说不出话来。
心中却不大服气。
她现在就是江黛。
唐文就是对她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