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沉向来只着素色。
曾经我缠着他,想要在他的手腕上系一个红色的平安扣,被他拒绝了。
如今这代表姻缘的红绳,又是从何处来的?
注意到我的视线,江沉表情凝固了一瞬。
随即收手回袖,盖住那根红绳。
他不说,哪怕心口像是有蚂蚁在啃噬,我也已经不想再问。
毕竟左右,不过是叶殊送的。
江沉轻咳一声,正要说什么,却被一声通禀骤然打断。
“国师大人,门外云止神医求见,说可为叶姑娘诊治。”
听见这个名字,江沉脸色骤冷:“是你的意思?”
他平素最不喜云止。
因为以前我带兵出征时,云止拒绝了做御医,毅然决然跟随我做了军医。
那时他对我说:“与其在宫里伺候贵人,不如多救治些浴血拼命的将士来的有成就。”
他的医术高超,从鬼门关救回了无数重伤濒死的兵士。
然而在我卸甲归田后不久,他竟也离开了军营。
后来听闻他在京城最大的医馆万和堂坐馆行医,与国师府只隔了几条街。
我对着江沉点了点头:“雪参既不起作用,让他来给你师妹诊治,不是更多一分生机吗?”
江沉却不信,话像刀子似的往我心口扎:“他和你相熟,又怎会尽心医治我的师妹!?”
时至如今,我算是明白了。
为何我和江沉数年的夫妻情谊,还是会因为叶殊吵架。
因为只要事关叶殊,江沉便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。
他好似全然忘了,我也曾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妻子。
我放下茶盏,声音发颤:“你若不愿,也大可让云止离开。”
一时间,屋里静了下来。
许久后,江沉妥协。
但他还是要拉着我一同前去,防备模样好似我是什么恶毒至极的人!
一入叶殊房中。
我便看见,云止一身青衫面容俊雅,正为叶殊搭脉。
“叶姑娘所中之毒名为‘牵机’,非独门解药不可,否则即便耗尽天材地宝也是徒劳无功。”